霖戾

霖戾;欧美圈,美国时差。正剧人。特别特别特别特别想要评论。

【美苏美】晚安-入眠

私设盖比是英国人。

半架空

拿破仑视角-

十一月至十二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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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早上是个晴天,拿破仑才偷吃了俄国人的蛋糕,作为一个来自美国的上尉,在冷战时期的俄国有这种待遇,完全是因为俄国人在给他开小灶。
俄国人是个空军少将,有着与肩章相配的深金色头发蓝色眼睛,长得一副严肃的模样,跟个德国人似的,性子也死板,却出乎意料的让拿破仑感兴趣。拿破仑从不知道俄国人的名字,就连俄国人的军牌子也从未见到过。但是他们会接吻,会调情,有时还会将收音机开起来跳支舞。俄国人手上的茧子很厚,一点也不像拿破仑喜欢的姑娘。但是拿破仑依旧觉得俄国人迷人极了。俄国人说英语时浓重的口音都性感得让他情不自禁想吻这个男人,更想欺负这个男人。拿破仑摩挲着一个空相框,不同寻常地在发呆。
他在这里呆得太久了,太久了。自己的上司已经等不及了,或许今天就会有特工进门来拿着微型手枪将自己射死。自己可不乐意在这里死。不然俄国人会有麻烦的。自己在为一个名字都不知道的俄国人着想,多么令人毛骨悚然的事实!拿破仑打开相框,从框架里的夹层中摸出微缩胶卷。这里面是俄国人手下空军新式飞机的构造图。他将胶卷放进怀表的夹层里,将怀表揣进上衣口袋。心不在焉地把相框扣回去。哪天吧,哪天就告诉俄国人。哪天会坦诚相待的吧。拿破仑习惯地弯起一个轻佻的笑,戴上黑皮手套,踩着影子就出了门。
身后无人尾随,或许是俄国人动权把跟踪的人都扔回了指挥部也说不定。拿破仑如此想着,内心荡漾了一会,得意兮兮的笑容挂在他脸上,只叫人觉得相配。几步路,他慢悠悠地倒也是逛了好一会,拐进了一家在巷子里的小首饰店,将怀表放在了一只铁制飞机旁边。几长几短敲出暗号后他便转身离去了。他又在街上逛了几圈,被那模样姣好的姐姐面色羞红地送了瓶好酒才绕回家里。
俄国人回来得极晚,拿破仑快把那一瓶子好酒都干完了少将才到家。今天的俄国人在门外的灯光照耀下看起来有些疲倦,平日里他也皱着眉,但不会像今天这样,这样的心事重重。
“夜安,少将。”拿破仑在黑暗里打着招呼,显然让没有防备之心的俄国人惊了惊。“是我,少将。”拿破仑慵懒地侧躺在床上,他招招手,“今天怎么这么晚?”俄国人并没有回答拿破仑,而是先开了灯,“怎么不开灯?”俄国人开口时那沙哑的嗓音让拿破仑醒了几分酒意,凑近看了看那张严肃神情的脸,“你怎么了?”拿破仑问。俄国人摇了摇头,将领带褪下:“上头要派人侦查,这一批上等兵不行,可能要抽一些老将上去带。”拿破仑佯装敷衍地点点头。像他这种明面上是个弃子的探查军官,不该对另一国,特别是几乎能算是敌对国的俄国的军务感兴趣。
“睡吧,这么晚再喝酒,你得吐到凌晨。”俄国人见拿破仑又干了一口烈酒,眉毛都拧成一团,他把酒杯拿走,低头闻了闻拿破仑身上的味道,“酒鬼。”他笑着摇头,倾下身吻了一下拿破仑的嘴唇,顺手去顺了美国人的头发。拿破仑迷糊地跟着俄国人笑了下,追着再去啄了啄俄国人的嘴,就一头栽进了被子。俄国人好不容易才把被子从拿破仑身下抽出来,给这个睡得懵懵懂懂的美国人盖好被子,掖了掖被角,这才去洗澡。拿破仑数了二十秒,睁开了眼,往被子里缩到只露出小半张脸来,他把脸侧埋进枕头里,闻到混着酒香的淡淡香味。喔…是俄国人常用的肥皂味道。他不经察觉地扬了扬嘴角,攥着被子睡了。
早上拿破仑睁开眼睛的时候觉得疲倦极了,他拍了拍身边的床,什么都没摸到,甚至床都已经冷了。那个俄国人已经出门好久了。现在才几点。拿破仑腹诽,真是个德国人性子的可恶俄国人,连个早安吻都不留下。他埋在枕头里好一会,对着无人的床好一阵缠绵不舍,才从床上起身。
今天他并没有什么事情,现在也才刚七点。拿破仑看了看床边的钟,算了会时间,想着大概那边已经收到自己的消息了,于是他等在家里,给自己做了份早餐,吃着的时候,终于来了电话。他接起来,漫不经心地像是在与朋友闲聊。
“早啊先生。”他道安。那边没有理会他的客套,话说得冷冰冰的,“拿破仑上尉,准备回国。”“什么?”拿破仑皱眉,“你再说一遍?”那边依旧是淡漠的女声,“祖国在等待着你归来,为她(she)效力。”拿破仑沉默的空档里,对方已经把电话挂了。
拿破仑下意识地摩挲着手上俄国人送给他的戒指。美国和俄国之间那层薄透了的美好假象终于要被炮火炸破了吧。他抬眸四望这个小小的家,脸上没有露出任何表情。
拿破仑终究还是走了,带走了一瓶好酒,烧掉了他和俄国人唯一一张合照,还将戒指放在了平日他会与俄国人接吻的窗边,前几天他买给俄国人的花还没谢,还在窗框上的玻璃花瓶里。拿破仑或许有吻一吻那苍白的花瓣,或许没有,谁知道呢。反正他也知道俄国人回来之后会将这一屋子长达一年半的美好假象摔碎打烂。
等他终于回到祖国时,战争已经开始了。他去报到的时候听闻俄国空军的确如美国军方所料地先行迎战了。在他领了个无关紧要的职位避避风头的时候他从广播里得知两国空军已经在大洋上相遇,而美国空军目前正在乘胜追击。拿破仑默坐在自己床上,看阳光落在自己的左手上,而自己的无名指根上有着一道比较白的痕迹。那里曾经戴着俄国人给他买的戒指。他将广播声音调大,听见广播里的男声激情澎湃地说着赞颂美国,赞颂飞行员的话语。
从中午他一直等到黄昏,听见广播突然放起国歌。拿破仑心头一紧。
美国空军大获全胜。广播开始报出今日双方的战损。
电话响起。
拿破仑接起电话。是他和俄国人共同的朋友,一个叫盖比的英国女人打来的,她如今在俄国和一个俄国高官结了婚,辞了工作,安心做个贵夫人。她话说得很快,“梭罗,你干了什么,你把俄国最新战机的情报给了美国人?”拿破仑没有回话,他也不想继续听下去了。一种预感让他胆颤心惊。“你知不知道他失踪了?”盖比的声音颤抖着,拿破仑可以想象出她气恼又着急的模样。“他上了战场,拿破仑,因为你。”盖比好像抽泣了一声,拿破仑还是没有说话。盖比大口呼吸了几下,似乎在试图平复自己的情绪,“你知道吗,拿破仑,你就是个混蛋。”她说完就挂了电话。拿破仑听了电话里的忙音一阵,像是没有反应过来,然后他慢慢地把话筒放回去,再关上了广播。他往后一仰躺倒在床上,这床上有一股不一样的香味,并不是自己闻了一年多的味道。拿破仑侧过身,缓缓地将脸埋进被单里,攥紧了手边的布料。俄国人还欠着一个早安吻。拿破仑想着。

数星期后,拿破仑被调到研究部门负责战机。“拿破仑中校提出的要求使我军伤亡人数减少。”一军官讲道,“十分优秀的观点,上尉。”拿破仑行礼示意,脸上并没有什么被夸奖的喜悦。这图纸上的战机显然与前几个月拿破仑拿走的俄国图纸上的战机极为相像。“战争将会因我们的研究而结束,一切是为了我们伟大的祖国。”军官将拳举至胸口,“祖国与人民将会以我们为傲。”全体人员起立做出同样的动作,看起来像是什么傀儡一样。“是。”“散会。”军官指示道。
拿破仑身心疲惫地走出门口,走出了大厦,站在路边。这时正巧阳光灿烂,让这一片地方显得盛有生机。他看见街对面楼上一户人家的窗口上摆着一瓶与数月前他放在俄国人窗台上的花相像至极的花。他出神地看了好久,下意识去摩挲无名指,却摸了个空。一刹那他突然被不知名的冲动所占领了,他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嘴唇微颤,他低低地说了一句什么。他等了一会,咽下一口唾沫,扬起音量,又说了一遍,“伊利亚。”接着他再重复了一遍,然后再重复一遍。他像是一个牙牙学语的婴儿,不合时宜地,小心翼翼地不停念着俄国人从未告诉过拿破仑的名字,像是要把这一年半,快两年的时间里他该叫这个名字的次数给补回来。拿破仑自顾自地说了一会,便闭上了嘴,也一同闭上了眼。然后他深深地吸了一大口气。睁开眼后他疲倦而挫败地笑了笑,戴上夹在胸前口袋里的墨镜,漫步走进了人群里。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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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查了好久还是不清楚苏联(俄国)空军到底有没有军衔,所以就当有吧咳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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